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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契約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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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咒強制控制英靈的效力很強,強到可以讓英靈從紐約瞬移到英國倫敦。

阿爾托莉雅的對魔力無比強大, 能硬抗兩個令咒, 感應到召喚的時候她正在和凱卿說話, 這種時候走無疑是不禮貌的。

但是她沒有拒絕,只有一個原因,如果不是遇到了危險, 天草四郎時貞是絕對不會用令咒這種方式強行讓她轉移的。

鏗——

冷兵器交擊出刺眼的火花!

一邊是纏繞著風刃看不見實體的誓約勝利之劍,一邊是布滿不詳魔力的寶具。

湖綠色的雙眸倒映著漆黑的騎士,全身被黑色的霧氣籠罩著, 眼部是詭譎的紅色光芒, 如同地獄回來的惡鬼。

魔力放出——

阿爾托莉雅彈開他的武器,一腳踹了過去, 黑騎士身法很快, 不僅躲開了她的攻擊,還又發起了又細又密的攻擊。

那是肉眼不可以捕捉的速度,一路打了過去如同狂風過境, 地面凹陷, 墻壁殘破, 本來在交鋒的特工和九頭蛇紛紛停手,躲避這兩個騎士。

上一刻他們還在另一邊, 下一刻他們就打到這邊來,並且毫不客氣的把吃瓜群眾給彈開。

又打過了一輪,藍衣銀鎧的騎士和黑騎士分開對持。

“Berserker(狂戰士)。”

“#@(亞)&#:%$(瑟)!”

黑騎士又兇猛的沖了過來,他好像更加狂暴了, 一副看到阿爾托莉雅就不管不顧要拼命的樣子。

而在這時,襲擊的九頭蛇都被軍情六處拿下,沖過來的黑騎士化成一道墨色消失不見。

阿爾托莉雅眉梢一豎,跑了兩步就要追過去,身後卻突然傳來一聲呻/吟,她回過頭,天草四郎時貞單手支撐著墻,胸口一片血跡,看著格外駭人。

他好像支撐不住了,身體往前一傾。

阿爾托莉雅立刻沖向他,銀白色的光一閃,抱住他的就是穿著淡雅藍裙的貴族少女,而不是銀鎧的騎士王。

“四郎?”

“四郎!”

這次天草四郎時貞也進了手術室。

出手幫忙的是後世大不列顛的一位高官,他大概很忙,他身邊的助手安西婭小姐為她辦妥了一切,阿爾托莉雅十分感激。

等待手術的時候,那位高官先生回來。

一身得體的西裝,身上拿著一把小黑傘,註視他人的目光帶著與生俱來的威勢。

這種目光,阿爾托莉雅無數次在不列顛的貴族身上看到,但沒有哪個人比他更讓人信服。

“saber小姐,是嗎?”

他坐了下來,中間和她只有一個人的空位。

阿爾托莉雅轉頭,她說:“叫我saber就好。”

“是嗎……”他低聲說,“重游故地的感覺怎麽樣?”

就是這種感覺。

阿爾托莉雅總有一種這位福爾摩斯先生什麽都知道什麽都了解,甚至是她的身份也全部掌握的感覺。

不過她並不感到驚慌,也不警惕。

她實話實說:“很好,這裏很繁華。”

他還想再問什麽,誰知道手術中的牌子突然暗淡下去,阿爾托莉雅有些緊張的站起來。

麥考夫銳利的目光盯著手術室,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醫生走了出來,口罩上的眼睛看了看麥考夫,又看了看阿爾托莉雅,冷淡的語氣中帶了幾分不懷好意。

“準備後事吧。”

阿爾托莉雅瞪大眼睛,透露出不可置信的意味,她繞開面前的醫生,直接闖進了手術室。

麥考夫看著面前的醫生,說:“你又在玩些什麽?”

醫生摘下了面罩,在臉上撥弄了一些細節,再看時已經是完全不同的一張臉,看著這位人形大英政府嘲諷的話語張嘴就來。

“我來看看the ice man變成the burning man是什麽樣子的。”

麥考夫不以為意,“或許我應該把你藏起來的小東西搜羅出來。”

偽裝成醫生的夏洛克·福爾摩斯聳了聳肩,看樣子並不在意。

另一邊,阿爾托莉雅進了手術室,卻發現所有的醫生護士都被打暈在地,天草四郎時貞躺在床上,昏昏沈沈的睡著。

她連忙上去檢查他的情況,還活著,然後……她看著他毫無傷損的胸膛眨了眨眼睛。

咦,傷口呢?

唯恐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她伸出手想去摸一摸,身後卻傳來重重的幹咳聲,她縮回了手,轉身,看著已經換了一張臉的醫生眨了眨眼睛。

以右手置於左胸,感激的行禮,她說:“謝謝您,斯特蘭奇醫生。”

大概是手術的時候,四郎的傷突然痊愈,為了防止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宣揚出去,斯特蘭奇醫生才打暈看到這一切的護士們吧。

夏洛克見她沒有誤解他本來還有些許滿意,然而聽到下一句一下子就黑了臉,不客氣的說:“你簡直拉低了整個醫院的智商。”

阿爾托莉雅突然被嘴炮,還沒反應過來,她一歪頭,“誒?”

麥考夫拿著小黑傘一下懟到夏洛克的腳背上。

天草四郎時貞是在第二天醒來的,醒來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阿爾托莉雅,她正拿著一把水果刀一臉糾結,晨光靜好,讓人的心裏平靜。

“你在做什麽?”天草四郎時貞開口,聲音沙啞。

“四郎?你醒過來了,”然後她才回答他的問題,拿出手裏的蘋果核,“我想給你削一個蘋果,結果……”

就只剩一個核。

天草四郎時貞眼神死,掙紮著要坐起來,阿爾托莉雅連忙把刀和蘋果核放在桌子上,單手按住他的肩膀,“你還在發燒,先躺下吧。”

“發燒?”天草四郎時貞摸了摸被黑騎士傷到的胸口,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是啊,我沒有想到身為英靈的你也會發燒。”

“我在第三次聖杯戰爭的時候受肉擁有人類的身體,”天草四郎時貞說,“只是這是第一次生病。”

“請好好休息吧。”

阿爾托莉雅給他倒了一杯水,小心的餵給他,天草四郎時貞又想坐起來,當然又被阿爾托莉雅按了回去,這時房門突然被推開。

“這一幕真是讓人眼熟。”

進來的人西裝革履,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

“是不是,甜心?”

阿爾托莉雅把水放在床頭櫃上,站起來擋在他的面前,聲音低沈嚴肅,不覆在天草四郎時貞面前的溫和。

“我們好久不見了,我有一件禮物送給你。”

他說著,走近了一點。

阿爾托莉雅沒有客氣,風刃包裹的誓約勝利之劍鏗然插/入地面。

“適可而止,再上前一步,就做好覺悟。”

“真是冷淡啊,你以前還說過,你是很仰慕我的。”

阿爾托莉雅皺眉。

這又是以前認識的人?

可是這絕對不是個好人,用她祖傳的直感保證。

“saber,不用手下留情,他是莫裏亞蒂,說是犯罪首領也不為過。”身後傳來天草四郎時貞的聲音。

莫裏亞蒂好整以暇,他理了理領口,說道:“言峰先生,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想過你的養父,你的弟弟嗎?”

這句話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天草四郎時貞卻並不驚慌,他直直的看著莫裏亞蒂,似笑非笑的說:“你若是抓得住言峰璃正,言峰綺禮,再來我面前說這些話吧。”

莫裏亞蒂:“……”

他還真沒抓住他們。

這些討厭的神父。

最後莫裏亞蒂被安西婭小姐請走,安西婭看著阿爾托莉雅欲言又止,還是什麽都沒有說,關上房門離開了。

阿爾托莉雅沒有坐下,看著他說:“你沒有告訴我,這裏也有我認識的人。”

天草四郎時貞說:“我也不知道,之前的你竟然交友這麽廣泛。”

“麥考夫·福爾摩斯,他在英國政府中並沒有官職,不是什麽內閣秘書,也不是什麽文官,但他的確是英國最有權勢的人,如果非要說的話,英國政府是錯綜覆雜的網絡,他就是趴在網絡核心上的大蜘蛛。”

“他非常看重你,並且並不因為你先代不列顛之王的身份。”

阿爾托莉雅說:“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是我很感激他,他看上去很高傲,實際上是一個非常具有責任心的人,英國有這樣的管家,我很安心。”

天草四郎時貞看著她,突然轉移了話題,“你知道為什麽九頭蛇會襲擊唐寧街嗎?”

“……”

“因為他們千辛萬苦拿到的遙遠的理想鄉被搶了,而在英國地界上能做到這些的也就那麽幾個人。”

而他的傷之所以全部痊愈,也是因為他把劍鞘放在自己的身體裏,阿爾托莉雅在他的身邊,劍鞘得到了她的魔力,當然治愈了他的傷口。

“諾,我把你的劍鞘……”搶回來了。

他把手放在胸口,要把作為禮裝的劍鞘拿出來還給阿爾托莉雅,阿爾托莉雅明了他的意圖,把手覆蓋在他的手上。

“放在你這裏吧,四郎,你要保護好你自己,對於我來說,你就是我的劍鞘。”

“……”

“你怎麽了四郎,臉好紅,要不要量一下/體溫。”

“不、不用。”

“咦?你真的沒事嗎?我去叫……”

“都說了不用!你先出去吧,我再睡會。”

在天草四郎時貞掙脫輸液管之前,阿爾托莉雅很自覺的出去了,看著緊閉的房門想,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就是我的劍鞘……你也真敢說。”

阿爾托莉雅轉頭看去,墻壁上倚靠著一個人,穿著黑色正裝,外罩一件黑色長呢風衣,圍著深藍色的風衣,看上去身材挺拔。

他看過來的目光冷淡而挑剔,黑色的天然卷發絲讓這種氣質變得格外有反差萌起來。

阿爾托莉雅認出他是那天的醫生,麥考夫先生的弟弟,認真的回答:“四郎能平平安安的,我才能安心戰鬥,這是一個比喻。”

就像天草四郎時貞把權傾英國的麥考夫比作一只大蜘蛛一樣。

這句話有什麽問題嗎?

阿爾托莉雅不明白怎麽一個兩個都對這句話有這麽大反應。

其實以夏洛克·福爾摩斯英吉利海峽一般狹窄的情商來說,不應該註意這些,可誰讓他的哥哥這些天不太正常,他總要抓住一切機會擠兌他。

嗯,回去就把這句話學給麥考夫。

夏洛克站直身體,語速極快的說:“走,我帶你轉轉倫敦,別說你要看著那個冒牌神父,醫院裏那麽多護士,他也不需要你照顧,他的飯也不用你準備,醫院裏的飯出了名的難吃,只要適當的味覺失靈就不會餓死的。”

阿爾托莉雅:“……我只能說多謝您的好意,可是守在四郎身邊是我的職責。”

夏洛克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個信封,自顧自的說:“我一直覺得麥考夫應該把他那些特工都丟到南美洲去,他們用了十一個小時都沒能查到九頭蛇的基地,而我用七分鐘就搞定了。”

“亞瑟王?給個面子?”

阿爾托莉雅認輸一般的嘆息,她說:“在外面請叫我saber吧。”

“事實上,這是軍刀的意思。”

“幫個忙吧,不要問了。”

“當然可以。”

兩個人邊走邊說。

夏洛克當然沒有耐心帶人參觀倫敦,他又不是導游一類的,他只是想看清亞瑟王這個人而已。

“很多人認為了解的過程非常覆雜,事實上,只需要兩分鐘就可以。”

他們出了醫院,隨意的走在街道上,阿爾托莉雅很想立刻去九頭蛇的基地找到黑騎士,但是夏洛克一直在說話,她也不好打斷。

“你看那個人手臂上有壓痕,應該是很焦急的打了一串字,食指上有一圈和旁邊皮膚顏色不同,說明她戴了戒指,還在海灘上度過了一個完美的假期,嗯,戒指剛丟不久,男友鬧著和她分手,她需要一個新的來假冒原來的那個。”

果然她拐進了珠寶店。

他一連解析了很多人,說的頭頭是道,阿爾托莉雅正聽的入神的時候,這位突然來了一句:“你讓人無法看懂。”

在夏洛克眼裏,這個金發少女全身都是問號。

先代國王的私生女?王後與第一騎士有私情?和姐姐摩根勒菲偷情生下了莫德雷德?

阿爾托莉雅正想問他為什麽這麽說,他卻擡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一個地址就開始像倒豆子一樣把九頭蛇在倫敦的基地扒了個幹凈。

在阿爾托莉雅想阻攔他的時候,咨詢偵探先生瞥了一眼開車的司機,口氣漫不經心:“別擔心,這是麥考夫的特工,他們的偽裝能力簡直是糊弄幼兒園小孩的水平。”

阿爾托莉雅:“……”

“你也應該適當的做些偽裝。”

說著他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工具,一件冷淡,眼神卻透露出幾分躍躍欲試,阿爾托莉雅對於這個是拒絕的。

夏洛克一本正經的說:“你要知道,你太顯眼了,不偽裝一下簡直是在侮辱潛入這件事。”

“希望您手下留情。”

“這是當然的。”

於是金發碧眼的少女在他手下就變成了一個灰頭土臉的流浪孩子,最後夏洛克還不甚滿意的挑剔:“這是唯一符合你的人設,畢竟你的身高是我也沒辦法的。”

“……”

長得太矮真是對不起了啊。

“我能看看鏡子嗎?”

“你可以對著玻璃照一照。”

阿爾托莉雅:“……”

咨詢偵探先生對自己也沒有留情,偽裝成了一個看上去格外冷酷的特工,整張臉都毀了,表面坑坑窪窪的格外駭人,他戴上半面面罩的時候,阿爾托莉雅簡直認不出他來了。

他們的目的地是一片樹林,夏洛克不管那個司機拉著阿爾托莉雅就下車進了森林,沒走幾步,一輛卡車出現在兩人面前。

夏洛克打開卡車後面車廂的門,讓裏面的一切呈現在阿爾托莉雅面前。

“這是……”

“這是他們用來運送實驗體的車輛,不過現在歸我了。”

阿爾托莉雅看了看那些昏睡的孩子,目測最大的和自己差不多身高,最小的似乎還不比她的腰高一點,她問夏洛克:“不能把他們送到安全的地方嗎?”

“不要問一些拉低智商的問題,你不混在裏面我們進不去,而且他們被註/射了藥劑,九點之前沒有解藥劑是沒有活路的。”

阿爾托莉雅沒有說話,輕手輕腳的上了車,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想了想,靠在車壁上裝睡。

夏洛克很滿意,關上了車廂的門,坐到駕駛位上開著卡車就出去了。

大約過了三個小時,車上的孩子陸陸續續的醒了,誰也沒有註意車上多了一個人,阿爾托莉雅可以聽到外面車輛的聲音漸遠,又行駛了一段時間,卡車停了下來。

駕駛座的門打開。

他們對過了暗號。

車廂的門被打開過一次。

然後卡車才被允許進去。

進去後拐了好幾個彎才停下來。

這時車廂門被打開,穿著白衣的科研人員上車把孩子抓著帶走,夏洛克就等著他們下來出其不意的把他們打暈。

車裏面的阿爾托莉雅聽到夏洛克動手的聲音,一腳把伸手拽她的科技人員踹飛,差點砸到夏洛克身上。

阿爾托莉雅也知道差點誤傷到友軍,從車廂裏跳出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道歉,被夏洛克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

他把孩子也打暈了扔上了車廂,拉著阿爾托莉雅就跑,阿爾托莉雅還要回頭看,他低聲說:“麥考夫的人會處理,你不找那個黑家夥了?”

阿爾托莉雅:“出去後,您能告訴我您是怎麽分析出來的嗎?”

“很簡單,”夏洛克當場就開始分析,“你看見他眼睛裏就沒有別人了,他是你的敵人,朋友?好吧,是朋友,圓桌騎士一員,排除十二騎士裏凱加拉哈德加雷斯莫德雷德,剩下的人裏蘭斯洛特的可能性最大。”

“為什麽?”

“因為他喜歡你的王後,而我見過你的王後,她自始至終都把愛情給了你一個人。”

這樣來說,其他騎士沒有憎恨王的理由,而蘭斯洛特有憎恨情敵的理由。

畢竟傳說裏,亞瑟王的傳說結束在劍欄之丘後,王後桂妮維亞就做了修女,拒絕了和蘭斯洛特在一起,甚至在桂妮維亞死前都不願意再見蘭斯洛特一面。

“您說的很對,我認出他來了,他不能說話,已經陷入了瘋狂,但是他就是蘭斯洛特,我不可能認不出並肩戰鬥的同伴的。”

接下來,他們很少說話,畢竟要穿過重重的關卡監視,在這個偌大的基地裏找到蘭斯洛特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麥考夫給了他們外部支持,適當的幹擾信號讓他們幾次躲過了監視器,而這裏的地圖夏洛克更是爛熟於心,他們停在一扇電子門前面,夏洛克正在破譯密碼。

走廊盡頭突然傳來腳步聲,一聲一聲很是沈重,阿爾托莉雅還記得自己的身份,靠在墻壁上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你們在幹什麽?”

“密金思博士讓我來……”

那人聽完了夏洛克的說辭,突然冷笑:“我就是密金思,我怎麽不知道這件事?”

阿爾托莉雅正要制服他,那個博士突然拿出一個小瓶子噴出了些紫色氣體,阿爾托莉雅下意識擋在夏洛克面前,這時夏洛克已經破譯出密碼,拉著他直接進去,把門關上。

警報響的讓人煩躁。

夏洛克除去自己的偽裝,拿出了手/槍仔細檢查,阿爾托莉雅認真的看了看他,問:“您沒事吧?他剛才……”

“我還想問你呢,”夏洛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目光審視,“你擋住我做什麽?”

“您是英國公民。”

“那也不歸你一個過去的英國國王管。”

阿爾托莉雅想了想,沒有說出她現在等級B的領導力對英國人的約束力還真是挺強的。

她的註意力被房間裏一個巨大的繭裝裝置所吸引,裏面是不知名的藍色液體,漂浮著沈睡著的黑騎士。

在她看到另一個繭的時候,心裏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另一個繭裏沈睡著她守護了好幾天的時鐘塔魔術師,最後她把他送上飛機。沒想到最後還是落到九頭蛇手裏嗎?

她應該把他直接送到時鐘塔的。

“saber,你在哪裏?”

阿爾托莉雅的耳邊突然傳來天草四郎時貞的聲音,這是禦主和英靈之間特殊的傳音方式。

夏洛克顯然也聽到了,他雖然不會魔術,不過還是知道住在倫敦時鐘塔的那些人的,還有霍格沃茲的巫師。

阿爾托莉雅簡單的把情況說了一遍,天草四郎時貞都沒有想到,這麽短短的時間,九頭蛇的實驗竟然成功的召喚出英靈……中間肯定有尤格多米雷尼亞提供的魔術支持。

“不要客氣,搗毀他們的基地。”

天草四郎時貞了解他們的行為模式,各個基地之間的科技成果是不共通的。

“明白了。”

“慢慢來,說不定有後援呢。”

“嗯?”

“沒什麽。”

天草四郎時貞切斷了通信。

“well,亞瑟王,你怎麽搗毀這個占地20英畝的基地?”

警報聲持續尖叫,實驗室裏隔音效果很好,聽不到外面的嘈雜,也可以預料到他們大概被包圍了。

阿爾托莉雅說:“您保護好自己,還有那個魔術師就拜托您了。”

“你……”

阿爾托莉雅的手放在了繭上,魔力放出之後,身上所有的偽裝都被彈飛,站在光輝中的是藍衣銀鎧的騎士。

繭也在強大魔力的擠壓下被碾碎,黑騎士跳了出來,站直身體,眼部湧出詭異的紅光。

阿爾托莉雅做出迎戰的姿態。

“來吧,蘭斯洛特卿。”

交叉骨當機立斷,不能讓他們在裏面繼續待著了,他輸入密碼,讓特工進去把那兩個膽大包天的家夥抓出來殺了,沒想到,堅硬的門像薯片一樣突然崩裂,飛出來黑乎乎的東西。

九頭蛇的人被撞的七暈八素。

門裏面走出來金發碧眼的騎士,她的手上拿著不可視之劍,直指已經站起來的黑騎士。

“我的第一騎士,你退步了。”

蘭斯洛特:“!!!”

阿爾托莉雅的餘光掃到了七零八落的九頭蛇特工,想起是誰把她的摯友變成狂戰士的模樣就怒不可遏。

“風王……鐵錘!”

夏洛克拖著半死不活的魔術師出來的時候,發出一聲驚嘆,他進來的時候記得這是封閉的秘密通道,四通八達不說,建築材料也是非常堅硬的。

現在再看……嗯,擡起頭就可以看到星星了,目之所及的所有都被夷平,兩個騎士在廢墟之上戰鬥的旁若無人。

無數的子/沖他們掃/射過去,被外放的魔力彈飛,一個九頭蛇開著坦克向他們沖過去,那個黑騎士就像找到趁手武器一樣,只要摸一摸坦克就歸他控制了。

求知駕駛員心理陰影面積。

蘭斯洛特控制坦克向阿爾托莉雅沖了過去,坦克被後者一劍劈成兩半。

求知駕駛員心理陰影面積。

“結束這毫無理由的戰鬥吧,我的騎士之花。”

“#@%&!!!”

蘭斯洛特又沖了過來。

蘭斯洛特又飛了出去。

阿爾托莉雅:“……”這可不是我做的。

他接住了飛回來的盾牌,拍了拍上面根本就沒有的塵土,語氣淡定的好像剛才把父親拍飛的人不是他一樣,“剛到就看到有人對王不敬,即使是父親也不原諒。”

夏洛克:“……”

聽這個口氣應該是加拉哈德……原來是這樣的加拉哈德嗎?

“場地有點小啊,”金發碧眼的少年騎士在畏懼的目光中展露真容,完美的毫無瑕疵的雙手將劍高舉過頭頂,“你們啊,可曾在夜晚中見過虹光?”

又是一聲巨響。

夏洛克在一陣天旋地轉中站穩了身體,循著聲音看了過去,哦天,那是……彩虹?

開玩笑這種時候怎麽會有彩虹?

他看著又塌了一片的建築,一直沒有轉開目光,果然在廢墟中看到了一個挺拔的黑影。

那個昏迷的時鐘塔魔術師清醒過來,也沒有錯過這一幕,他好歹也是個精英,怎麽會感覺不到空氣中雜亂而龐大的魔力,能做到這些的當然是英靈。

目之所及的地方,持盾的英靈正在追殺黑騎士,黑騎士他不知道是誰,但那個持盾的英靈,報紙上可是經常出現啊。

看看這一地廢墟……圓桌騎士是拆遷辦的嗎?

阿爾托莉雅有點無語,在這期間,加雷斯,凱,蘭馬洛克已經來到她身邊,單膝跪下。

“吾王。”

“請起吧。”

三位騎士整齊劃一地站起來。

“你們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加雷斯回答:“加拉哈德的朋友說在英國見到了您,我們是追蹤您的魔力找到這裏的。”

加拉哈德的朋友?

王牌特工深藏身與名。

“莫德雷德卿呢?”

凱回答:“她突然被召喚到一場聖杯戰爭中,目前在羅馬尼亞。”

“是這樣……我先去解決蘭斯洛特卿的問題。”

“王。”

加雷斯叫住了她,目光裏蘊含著深切痛意。

“加拉哈德和蘭斯洛特父子重逢,有很多話要說,我也有很多話想和您說。”

阿爾托莉雅都不忍心看“交談”中的加拉哈德和蘭斯洛特,哪是交談啊,簡直是家暴,而且還是兒子單方面家暴父親。

她對上加雷斯的目光,說:“你說吧。”

加雷斯反而說不出來所有的質問,明明知道王被召喚出來卻沒有來找他們這件事他是那麽難過,想要問無數個為什麽,如果可以的話搖著她的肩膀咆哮也行。

但這些想法卻在對上她目光的一瞬間煙消雲散。

說到底,她是他最尊敬的人。

服從她,信任她,在他生前就成為了本能。

“您還記得,我來到卡美洛時候對您提出了三個要求嗎?”

阿爾托莉雅當然記得。

扮成少女的美貌少年在侍女的陪伴下來到她的面前,在所有貴族面前十分大膽又自信的向王索要承諾。

“第一個要求,你要在我的宮廷工作,提供給你食宿,第二個要求,把跟隨林娜德小姐拯救她的姐姐的任務交給你。”

“現在,我想好第三個要求了。”

“你隨時都可以提。”

加雷斯深深地躬下身去,聲音虔誠:“請不要丟下我,無論您想做什麽,我都會跟隨,我是您的騎士啊。”

阿爾托莉雅看向凱,凱點了點頭,他已經把之前她說的話轉告給加雷斯等人了。

如果莫德雷德也在這裏,大概會不客氣的放一發坑爹之劍吧。

王的目標那麽宏大,總是關乎於拯救和救濟,而他們的心願卻很渺小,騎士追隨王,奉獻忠誠,那麽理所當然的事竟然被無聲的拒絕了。

換做誰都會受不了的。

“我很抱歉,是我的一意孤行做了蠢事。”

加雷斯慌張的要擡起頭,說王沒有錯,王怎麽會有錯?是他們這些騎士太不可靠了吧?在梅林大人眼裏,他們就是給王找麻煩的存在。

溫和幹燥的觸感從發頂傳來,然後他聽到王溫和堅定的聲音:“以後不會了。”

有點……想哭。

不過,這是不可靠的體現吧。

凱推開這個笨蛋,讓他在一邊整理情緒去,阿爾托莉雅看向蘭馬洛克,問道:“蘭馬洛克卿,有什麽想要對我說的嗎?”

不善言辭的男人搖了搖頭,他的沈默像山一般威嚴佇立。

他的人生裏只有忠誠二字不需要重覆。

那天,阿爾托莉雅和夏洛克兩個人出門,撿回來一串圓桌騎士,天草四郎時貞看著就沈默了。

加拉哈德說:“言峰先生在參加聖杯戰爭啊,七對七,我們完全可以效勞的。”

這麽多圓桌騎士,A過去就可以了。

天草四郎時貞自從聽說這小子家暴了他父親蘭斯洛特,就不把他當成傳說中的那個純潔的騎士了。

傳說中還說亞瑟王是男孩子呢,不還是坑了他?

而圓桌騎士願意幫助他,恐怕也是不爽他手上有saber的命令權。

“saber呢?”

加拉哈德聽著他的稱呼,將不悅深深地藏在眼底。

“吾王送福爾摩斯先生回家。”

這是夏洛克·福爾摩斯第一次被女人送。

好吧,他也沒做過送女人回家這種事。

“……總之,真的很感謝您,如果不是您,就算我可以轟開基地的大門,也不能這麽順利的帶走蘭斯洛特。”

“你高興的太早了,你的王後愛著你,蘭斯洛特愛著你的王後,你又誰都不愛,這種麻煩事會讓你今後的生活格在精彩。”

“那是慶祝過重逢之喜後需要考慮的事。”

阿爾托莉雅並沒有笑,眼睛裏的感激之情卻真切的傳達出來,感染著他。

“那麽,下次再見。”

圓桌騎士見過了天草四郎時貞不好在醫院停留,正好天草四郎時貞想要逃院,就帶著他們來到聖堂教會在倫敦的一處地界。

將他們安頓好之後,天草四郎時貞就走了出去,凱思索了一下也走了出去。

加拉哈德看著他們的背影若有所思,其實他也很想知道他們說些什麽,他總覺得凱騎士有事情瞞著他們,可是……

一盾拍倒又開始發瘋的蘭斯洛特。

這裏也離不開他啊。

教堂。

“你的仇敵若餓了,就給他吃;若渴了,就給他喝。因為你這樣行,就是把炭火堆在他的頭上,你不可為惡所勝,反要以善勝惡……”

銀發神父低沈的聲音傳開,空氣中彌漫著莊嚴肅穆的氛圍。

不敢放肆,不敢褻瀆。

他的背影猶如神子,不是為了讓別人朝拜,而是為了犧牲生命去奉獻。

凱有那麽一瞬間以為自己看到了拔/出選定之劍的阿爾托莉雅。

“我該叫你言峰四郎,還是天草時貞呢?”

鑒識眼展示給了他真相。

天草四郎,日本戰國時代末期的反抗英雄,本名益田時貞,後過繼給天草甚兵衛改名為天草時貞。

神父沒有說話。

凱繼續說:“真是了不得,你竟然以ruler(裁定者)這樣的聖人職階現界啊,你這樣的人,也會有托付於聖杯的願望嗎?”

“凱騎士,不管你是來試探什麽的,我只有一件事可以告訴你——”

“我並沒有使用任何聖遺物召喚亞瑟王。”

凱沈默了一會,然後慢悠悠的坐在椅子上,“你是想告訴我,你和吾王是志同道合的人嗎?就是這樣,我才……”

無比擔心啊。

一個阿爾托莉雅那樣的人就夠恐怖的了,他一想到還有第二個就無比頭痛。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麽我也告訴你一件事,吾王是活人,完整意義上算不上真正的英靈。”

從剛才開始對他說的話一直無動於衷的天草四郎時貞猛的轉身。

“你說什麽?”

“吾王與世界定下契約,將時間凝固在她死前的一秒,接受召喚,奪取聖杯,改變大不列顛的命運,如果成功,大概就會安眠,如果失敗……”

凱站起來,走到他的面前。

“就會永遠留在劍欄之丘。”

天草四郎時貞沈默了許久。

“劍欄之丘,是什麽樣的?”

“我怎麽知道?我又沒有去過,”前一句還漫不經心的輕松,下一句就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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